第62章chapter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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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chapter062
如果說斯拉格霍恩的斥責只是讓西弗勒斯感到慚愧的話，那麽Voldemort的詰問就像是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他臉上——疼得厲害。
事實上，西弗勒斯·普林斯對自己成為魔王繼承人的這件事並無準確認知。
他之所以看重這層身份，完全是因為這代表著老師對他的認可——並非因為這繼承人身份所包含的權勢和財富——他感到幸福，但是在這幸福的背後，他卻沒有領會到他的老師說讓他成為繼承人的深意和期盼。
如今，被自己的老師這樣毫不客氣的一點穿，西弗勒斯頓覺無地自容。
他有些狼狽的和自己的老師道別，重新合上了恢覆如常的雙面鏡。
小學徒近乎落荒而逃的舉動讓這邊的紅眼睛魔王微微挑眉，他隨手把雙面鏡扔進抽屜，失笑道：“該不會刺激過頭了吧。”
部長先生下意識的自言自語自然不可能傳入羞愧欲死的魔藥學助教耳朵裏。此刻的黑發普林斯已經將自己從頭到腳的唾棄了個遍——
我一再說著自己一定能做到最好，絕不會讓老師失望……
結果讓老師最失望的還是我。
黑頭發的斯萊特林把自己丟在床上默默拷問自己。
不管我再怎麽覺得自己無辜，在那樣一個混亂時刻，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都能挺身而出的時刻，我的袖手旁觀、我的毫無作為，都變得讓人無法忍受。
我是老師期望著能夠成為驕傲的繼承人啊。
我怎麽能袖手旁觀？我怎麽能毫無作為？！
這樣的我——將來又怎麽去幫助老師，怎麽去成為老師不可或缺的重要臂膀？！
如果我連群龍無首的斯萊特林都無法折服……我又有何顏面去見自己的老師，又有何顏面成為老師的繼任者？！
這樣頻繁的、不間斷的自我拷問很快讓枯臥床上的黑頭發普林斯汗濕重衣。
他幾乎是從床上一躍而起，在臥室裏來回踱步。
不行！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
我必須振作起來！
我必須像自己曾經所承諾的那樣：讓老師以我為榮！
西弗勒斯黯淡的眸子深處重新燃起了像火焰一樣的熠熠灼光。
這一刻，在幾乎不間斷的疊聲拷問中，他終於找到了自己應該堅定的信念——找到了那顆藏在靈魂深處的強者之心——那顆，為了他的老師而覺醒的強者之心。
西弗勒斯的改變幾乎是肉眼可見的。
即便只是學期末的短短一周半，整個斯萊特林都清楚的看到了他的改變。如果說以前的西弗勒斯只是被動的讓他的同學們依附在他的身邊，現在他則開始慢慢學習怎樣做一個領導者。
——他雖然走的笨拙磕絆，甚至有些搖搖晃晃，但毫無疑問的，他在努力，他在進步。
這樣的西弗勒斯讓他的同學們感到興奮。
他們自西弗勒斯改姓普林斯，並且得到那位大人垂青後，就一直在他身邊晃悠為的是什麽——為的不過是能夠得到他的認可，獲取一個去往那位大人座下的進身之階。
如今西弗勒斯主動向他們表示拉攏，他們自然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聽命於他。
斯萊特林們的反應讓西弗勒斯錯愕，但他不是傻瓜，很快就從他們的態度裏弄清楚了他們這樣高效配合的原因。
對此西弗勒斯雖然覺得很受打擊，但也樂見其成。
在這樣‘郎情妾意’的情況下，西弗勒斯很快將自己年級的同學收攏住了，且由此引發良性循環，六年級以下的學弟學妹們也自動依附過來——唯他馬首是瞻。
至於那些馬上就要畢業的學長學姐們，他們可不敢有半分的蠢動，那些都是他老師的禁臠——早在馬爾福家的聖誕晚宴上就打下了魔王的烙印。
有了西弗勒斯的調配，和雷古勒斯·布萊克等人的輔助，看上去有些亂糟糟的斯萊特林學院重新恢覆了它條理分明的節奏。
強撐著身體把這一大把散沙勉強攥握在手心裏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很久就感知到了這種變化，他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像是扔燙手山芋一樣，重新把斯萊特林的一切撒手丟開了——這個時候沒有人再怪罪他的不作為，相反對他前段日子的努力十分感激。
等到這個學期結束，七年級的學生徹底告別他們的學生時代時——整個斯萊特林已經徹底納入西弗勒斯的掌控之中。與此同時，他的威望也在隨著他精純強大魔力的顯露和對魔法如同百科全書一樣的博學與日俱增。
按理說面對這樣的成就，西弗勒斯應該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的——相反，他並沒有。
他很清楚，大家之所以會這樣熱情的配合他，完全取決於他背後的那個人，想要收服這群自信驕傲的小蛇，他還任道重遠——有很長的路要走。
西弗勒斯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實堅定被Voldemort看在眼裏，他為此十分的滿意，不過因為工作繁忙的關系，這個暑假他依然布置了一大堆的作業丟給了自己的學生，還美其名曰：是為了不讓他心愛的學生被其他的斯萊特林們超過，既然要做斯萊特林的領袖，那麽就應該是最優秀的。
“當年我不論是功課還是魔力積累都遠超同齡人一大截，親愛的西弗勒斯，我的好孩子，我希望你能夠青出於藍。”
魔王佯裝慈祥的口吻聽得西弗勒斯雞皮疙瘩滿身的爬，不過他也由此變得更加努力。
三個月的忙碌假期後，西弗勒斯返校升入七年級。
在禮堂的開學典禮上，他坐到了斯萊特林長桌的首座上。
今年的斯萊特林新生明顯要比去年的多上不少，自從Voldemort成功就任魔法部部長以來，斯萊特林的地位在不知不覺中又有個隱晦的拔升——他人雖然不在霍格沃茨，但他的意志和思想無疑在眷顧著這個學院。
開學典禮結束後，七年級的預備考生們陷入了忙碌的覆習中，就連西弗勒斯也不例外。
他的老師當年是戴著全學年第一的名義畢業的，他不想比他的老師落後太多，而且他也需要一份全O的成績單來向所有人證明他的優秀。
在努力覆習為終極巫師等級考試的西弗勒斯也沒有和自己的小青梅斷了聯系。得到女生學生會主席徽章的她明顯變得成熟理智起來，知道自己的小青梅是個多麽負責任的姑娘的西弗勒斯對於她能夠成為女生學生會主席這件事並不感到驚訝，他很快就恭喜了他，同時無視了刻意在他面前不住擺弄自己胸前徽章的男生學生會主席詹姆·波特。
對於詹姆·波特的顯擺舉動莉莉自然也看在眼裏，不過她倒沒有像往常那樣生氣，而是抱歉的對自己的竹馬說，“他就是那樣一個孩子脾氣，你不要記在心上。”
——波特這些日子以來·毫無節操的·裝乖賣萌無疑起了良好效果。
對於莉莉隱晦的維護西弗勒斯只是在心裏冷笑一聲，面上沒有任何過激反應。
西弗勒斯的沈默被新上任的男生學生會主席看做了忍氣吞聲，後者幾乎是心情大好的用工作的名義拐走了自己的未婚妻。而他的舉動卻讓一直旁觀他們互動的斯萊特林異常不快。怎麽說普林斯都成為了他們的首領——怎麽能任由一頭蠢獅子欺壓！
這樣的想法在一些年輕氣盛的斯萊特林小蛇們心中滋生，在西弗勒斯沒有註意到的情況下，一場爭鬥在斯普勞特教授的第三溫室引爆了。
打起來的是當時一起上課的四年級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
他們把溫室弄得一團糟，可憐的斯普勞特教授被他們氣得差點沒扣光兩個學院的寶石。
在圖書館裏仔細查找資料的西弗勒斯被斯萊特林的男生級長匆促找到了。
他長話短說的把溫室裏發生的一切告訴西弗勒斯，並且將他們之所以會打起來的緣由也簡略解說了一遍。
詹姆·波特不是個喜好低調的性子。
早在莉莉答應他畢業後就結婚的那刻起，他就沒少在學校宣揚他和他心愛的姑娘是多麽的情投意合，同時不止一次的用各種手法隱晦的暗示大家某只陰魂不散的蒼蠅是多麽、多麽的討厭。
涉世未深的學生們對八卦的魅力自然無從抗拒。
一個是被學校所有教職工認可的魔藥學助教，未來板上釘釘的魔藥學教授，一個是校長欽點的並已經抱得美人歸的男生學生會主席，他們之間的對峙自然分外的引人註目。
而今天的這場沖突，也是因為這段八卦引起的。
對自己的學長兼主席深信不疑的格蘭芬多們堅信，教導他們的普林斯助教就是個死纏爛打的討厭鬼，明明他們的院花都要結婚了還不肯放過對方，一個勁兒的試圖挖墻腳——端得是卑鄙無恥。
同樣對自己的領袖維護有加的斯萊特林們聞言則暴跳如雷，他們堅信是詹姆·波特那個惡心卑劣的混球搶奪了他們領袖的女朋友，並且他們還為此遷怒了莉莉·伊萬斯，指控她是一個放蕩無恥的姑娘，背叛了自己的青梅竹馬，琵琶別抱。
兩學院的學生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知不覺就越吵越兇的打成了一團。
作為赫奇帕奇的院長，斯普勞特教授見慣了溫順善良的孩子，哪裏承受得了這個，差點就沒為此暈厥過去——她想法設法的壓制了好幾回都沒有成功，最後只能向他們學院的院長求助。
偏偏麥格教授被鄧布利多教授派了出去，而斯拉格霍恩教授則在龐弗雷夫人的醫療翼接受治療，用龐弗雷夫人的口吻來說：就是天塌下來，也請別在這個時候打擾可憐的霍拉斯，他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樣的雞飛狗跳中，男女學生會主席出場了。
詹姆·波特沒有任何猶豫的站到了自己同學院的學弟學妹這邊。莉莉·伊萬斯則努力試圖從亂哄哄氣喘喘的大夥兒中間調查出真相。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西弗勒斯在斯萊特林兩位級長的陪伴下匆忙趕到了溫室裏。
“噢！親愛的西弗勒斯！”斯普勞特教授如見救星。毫無疑問，比起兩位主席，她更信賴這位馬上就要成為她真正同事的黑發助教。
西弗勒斯安撫的回握了握她的手，仿佛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般的用冷的可以把人凍死的寒冰視線在自己學院的學生們臉上來回掃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一出現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的青嫩小蛇們面面相覷。
他們有些不安的看著他，原本鬧哄哄的場面變得沈寂起來。
小蛇們的偃旗息鼓帶動了小獅子。
四年級的格蘭芬多小獅子不管嘴上說的再怎麽憤憤不平，他們也不敢當著魔藥助教的面為自己可憐的學長抱不平的。
此時的西弗勒斯雖然還沒有達到未來自己能止小兒夜啼的恐怖境界，但也有了只要一個眼神就能鎮住大部分人的威懾力。
學生在面對自己的老師的時候總是要怵上三分的——特別是在他們剛被抓包的前提下。
沒想到西弗勒斯在大家面前有著如此威信的莉莉有些楞神，就是詹姆·波特也頗有幾分驚訝。
什麽時候……那個陰沈畏縮的只敢躲在角落裏的鼻涕精也有著這樣出彩的一面了？
僅僅憑借一個眼神就壓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既然你們都安靜了，是不是該輪到我說話了？”拋去心中疑惑的莉莉輕咳一聲，把大家的註意力吸引了過來，“誰能上前一步告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為什麽要打架？”
斯普勞特教授也在旁邊努力板出一副生氣的面孔，“你們必須好好回答，要不然我會給你們扣十……扣五分！每個人！”
老好人院長的威脅惹人發噱，普林斯助教的冷冽眼神卻讓小家夥們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一個反應快速的格蘭芬多先下手為強了。
他幾乎是扯著嗓子嚎道：“不是我們的錯，伊萬斯學姐！”一開口就把罪責推了個幹凈，“是斯萊特林的那群毒蛇誹謗您——我們才想著要為您出氣的！”
聽到這話的波特臉色立刻就陰了，“誹謗？什麽誹謗？”
斯萊特林們怒目而視，其中一個也打算開口，詹姆·波特直接就一個黏舌咒甩了過去！西弗勒斯在他擡手的瞬間就毫不猶豫的扔了個反咒回敬——兩道從杖尖迸發而出的光束撞在了一起，順腳消散無蹤。
“詹姆！西弗勒斯！”莉莉在旁邊跺腳，“別告訴我你們也要打起來——我們是來調解問題的！”
斯普勞特教授瞠目結舌。
詹姆·波特冷哼一聲，“你繼續說，迪特，他們誹謗我的莉莉什麽了。”
那個被詹姆·波特維護了的格蘭芬多得意的昂起下巴，聲音也變得更大了，“他們說伊萬斯學姐水性楊花，背叛了普林斯助教——我們都清楚事情真相——知道才不是這麽回事，因此才不能容忍他們這樣隨意的編排你們。”
莉莉的臉色瞬間因為氣憤而漲得通紅。
水性楊花，這對一個女孩來說已經是非常嚴厲的指控了！
“他們說的是真實的嗎？你們確實說了這樣的話？”西弗勒斯臉上的表情也有細微的變化，那是不悅。
斯萊特林們吶吶不言。
鳥窩頭波特主席見狀鄙薄道：“我們格蘭芬多可不像你們斯萊特林那樣謊話連篇，迪特說的當然是真實的！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他巧妙的偷換了個概念，“竟然這樣在自己的學院裏侮蔑你喜愛過的女孩，噢，莉莉，你真應該慶幸選擇了我。”
莉莉眼眶紅紅地瞪視著西弗勒斯，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解釋——那眼神就像是西弗勒斯上次喊他泥巴種一樣的憤怒和失望。
西弗勒斯平靜的和她碰了下眼神，轉頭繼續問自己的學弟學妹們，“怎麽？這樣簡單的問題都很難回答嗎？”
一個斯萊特林女生不住輕顫著肩膀走出來。
她是四年級的所有女生最漂亮也最楚楚動人的一個。
她抿著蒼白的唇，顫著嗓音對自己的領袖說，“我們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是有理由的——普林斯學長，是他們先開的頭，他們先在背後侮辱您，我們才會氣不過……”她的胸口因為情緒激動而不住起伏，眼淚也順著眼角往下流。
漂亮的弱者總是能夠引起人們的憐憫心。
更何況斯普勞特教授又是那樣一個菩薩心腸。
“哦，可憐的孩子，不要哭，西弗勒斯，你不能對一個姑娘這麽兇，她還小呢。”
“他們說我什麽了？”西弗勒斯面無表情的掃過那些變得忐忑緊張的格蘭芬多。
“……他們說您沒有紳士風度，明知道伊萬斯小姐已經有了戀人還要死纏爛打的追著不放，”漂亮的金發女孩咬住下唇，“我們知道您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伊萬斯小姐本來就和您一起長大的不是嗎？我們說她背叛了您……也是一時激憤，我們……”
“一時激憤就能隨便侮辱人？”眼見著情勢就要逆轉的鳥窩頭波特高聲質問。
“那也是你們有錯在先！”其他的斯萊特林紛紛冒頭直言，“你們格蘭芬多先侮辱了我們的學長，我們才會奮起反擊——我們有什麽錯！”
眼見著雙方又有打起來的跡象，莉莉突然硬扯著嗓子大叫了聲“夠了！”
“都給我住嘴！”莉莉的臉上布滿怒意，“特別是你！詹姆·波特！“女生學生會主席警告地瞪了自己的男友一眼，眉毛緊絞在一起對憤憤不平的斯萊特林們說，“我很感激你們對西弗勒斯的維護，真心的，但是，在這兒我想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和你們學長的關系——我們並不是男女朋友，我們從沒有交往過，詹姆·波特是我的初戀，我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樣不堪——”她深吸一口氣，還要說話，就被那個有著一頭漂亮金色鬈發的姑娘打斷了。
“——伊萬斯學姐，既然波特學長是您的初戀，那麽就請您不要用女朋友的親密口吻，代替我們的學長感激我們，我們不需要您的感激！”
聽到這話的莉莉神情微怔，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申明這些，只是希望你們以後能夠謹言慎行，不要隨便把臟水潑到無辜的人身上。”
“如果受不了這些就不要讓你的未婚夫隨便在背後胡亂編排人——伊萬斯學姐，這句話我說起來雖然有些不知羞恥，但是我還是要說，我們的學長非常優秀，他有的是人喜歡——根本就沒必要對您死纏爛打。”
莉莉臉上陣青陣白，詹姆·波特驚訝的揚了揚眉毛。
西弗勒斯臉上的表情卻不自覺變得溫和。
“……西弗勒斯，她就是那個送你彩蛋的姑娘吧。”莉莉嘴角彎出一個很不自然的弧度，聲線也有些輕微的顫抖。
西弗勒斯看著這樣的她到底有幾分心酸，他嘆氣提醒，“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討論的不是這個。”
莉莉神情微震，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勉強讓自己變得振作起來，“看這情形，事情的經過我們都了解了，斯普勞特教授，你覺得應該怎麽處罰他們呢？”
斯普勞特教授聞言，頭疼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群小蘿蔔頭，“孩子們，你們今天做錯事情了知道嗎？你們不該擾亂課堂紀律還隨便誹謗他人，既然你們的院長有事，你們又是在我的課堂上出的問題，我只能給你們每個人都扣上……扣上三分，”斯普勞特教授到底不忍心扣得太狠，“不過，我會向你們的院長提議關你禁閉或者義務勞動的，你們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教授！這不公平！我們的人比斯萊特林的多！”有格蘭芬多在旁邊不住咋呼。霍格沃茨的男生學生會主席也覺得這樣格蘭芬多太吃虧了。他剛要給自己鬧起來的學弟助拳，就被未婚妻一把掐住了腰肉，“不準再給我添亂！”漂亮的紅發女巫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警告自己的未婚夫。自詡為正義的妻管嚴波特只能飲恨敗退。
斯萊特林的小蛇們眉頭一皺，剛要反駁回去，斯普勞特教授已經很罕見的板起了臉，“別在說什麽公平不公平啦，孩子們——別忘了，事情可是你們先挑起的，你們也該受點教訓啦。”作為霍格沃茨最平凡的一群，比起無視赫奇帕奇的傲慢斯萊特林，總是欺負小獾的搗蛋格蘭芬多無疑更惹人討厭一些。
覺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格蘭芬多聽到這話還想抗議，被莉莉一個又一個的給瞪了回去。
事情既然得到解決，西弗勒斯等人自然不能再留下幹擾課堂秩序，他們相繼和感激的和他們不住握手的斯普勞特教授告別，一起走出了綠意盎然的溫室。
“莉莉，馬上就到晚餐時間了，我們直接去禮堂吧。”一直都致力於把自己的未婚妻和某條鼻涕蟲隔離的波特主席半摟著未婚妻纖細的腰肢，撒嬌似地蹭滑膩香馥的面頰。
莉莉繃著臉推開他，“別鬧，你先過去吧，我有話要和西弗勒斯說。”
本來已經帶著自己學院的兩個級長準備離開的黑發普林斯腳步一頓。
“哪那麽多要說的話啊，事情不是都解決了嗎？”詹姆·波特從鼻子裏噴出兩管氣，“莉莉，和我一起去禮堂吧，你不是還有個毛茸茸的問題想要問月亮臉嗎？”
“詹姆·波特，你就不能有一回乖乖聽我的話，不胡鬧嗎？”莉莉的柳眉豎起來了。
怕老婆的波特主席肩膀垮了下來，“親愛的，明明是你一直在冤枉我，我什麽時候不聽你的話，我——好吧好吧，”被未婚妻盯得頭皮發麻的鳥窩頭舉雙手告饒，“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不過我不會離你太遠，我就在山坡上等你。”
“你這是在懷疑我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嗎？”莉莉頓時像被人踩了痛腳一樣的炸了！剛剛還被人汙蔑成水性楊花了，這邊她的未婚夫就連她和一個男性在光天化日之下交談都無法忍受了。
“不不不，親愛的莉莉你誤會我了，好吧好吧，我這就走這就走，你別生氣。”詹姆·波特被自己暴跳如雷的未婚妻秒成了渣，他只能淚奔著往城堡的方向去了，邊淚奔還不忘在心裏辯駁：我哪裏是懷疑你啊，我的寶貝，我擔心的是那該死的的鼻涕精……就像我們學院裏的那些小天使說的一樣，他對你一直死纏爛打，心懷不軌……我這不是擔心嘛……你怎麽能這樣冤枉我呢……
總算把未婚夫一腳蹬走的紅發女巫緩和了面色，她定了定神往自己竹馬所站的方向走去。
同樣把自己學院的男女級長打發走了的西弗勒斯神色沈靜的與她對視，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我真的很抱歉……”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隨即又啞然失笑。
“噢！”莉莉掩飾性地伸手把自己的鬢發往耳後鋝，“我真沒想到他們是那樣看你跟我，西弗勒斯，我以為……哦哦，他們的想法可真是……”找不到確切詞描述的紅發女巫尷尬的聳了聳肩膀，一副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的樣子。
西弗勒斯看著她窘迫的模樣，“是的，確實，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那對你來說真的是非常大的冒犯，莉莉，我很抱歉。”
“算啦，受害者又不是我一個，你還不是……哎呀，說起來，你還沒和我說，剛才的那個金發姑娘真的和你……嗯嗯，你知道的——她是送你彩蛋的那個人對嗎？”
“你很好奇這個問題？”西弗勒斯挑眉問道。
莉莉被他看得嗓子有點癢，她咳了一聲，“啊，確實挺好奇的……你知道，那幾個彩蛋確實做得精美絕倫。”
“不是，我和那位學妹沒有人任何除校友以外的關系。”西弗勒斯平靜的說。
“那他們可真擁護你的，”莉莉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議，“以前我一直都以為你在斯萊特林過的……很……”
“很委屈？不，斯萊特林們都很護短，他們對我很好。”西弗勒斯語氣平穩的說。
“今天我算是看出來了，”莉莉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這可真讓人驚訝。”
“你學院的學生們不也這樣嗎？”西弗勒斯反問，“他們也很關心你，甚至為了你在教授的眼皮子底下打架。”
“這怎麽一樣呢，根本就是不同的概念。”莉莉下意識脫口而出。
“不同的概念？”西弗勒斯滿眼不解的看她。
莉莉有些緊張，她絞著自己的雙手，“我的意思是……我是一個格蘭芬多啊……”她含含糊糊的說，眼神有些閃爍。
西弗勒斯這次聽懂了。
他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一縷譏笑，“你的意思只有格蘭芬多才會擁有那樣感人肺腑的友誼，斯萊特林就天生是冷漠無情殘酷惡毒的？”
“不，西弗勒斯，我不是這個意思，”莉莉被西弗勒斯的激烈言辭嚇到了，她擺著手說，“我只是希望你別和他們靠的太近，不管怎麽說他們都——”
——都是斯萊特林。
“他們都在很努力的維護我！”西弗勒斯冷冷的接腔，“莉莉，他們是我的朋友，就和你跟瑪麗·麥克唐納他們一樣。”
“可你剛才還說你們沒有除校友以外的關系。”莉莉委屈指出。
“那是因為之前，不過過了今天不會了，我相信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哪怕他們比我還要低上兩個年級，”西弗勒斯沈聲說，“莉莉，我能夠感受到他們對我的真誠。”
“可是——”
“莉莉，我也是個人，我也需要朋友，在你和你的未婚夫親親我我的時候，在你和你的朋友嬉笑打鬧的時候，我不可能一個人龜縮在僻靜的角落裏只為了等你回眸一顧。”西弗勒斯再次生硬的打斷了自己青梅的話，看向紅發女巫的眼神也頗有幾分失望。
莉莉像是被一個無形的拳頭給揍了，她臉上蒼白的看著黑頭發的斯萊特林，“我只是擔心你。”她的聲音氣弱而委屈，“西弗勒斯，我只是擔心你。”
“可我不需要你這種類似於禁錮的擔心，莉莉，在你一直試圖消除我對格蘭芬多偏見的同時，你是不是也能消除一下你自己的？別總是覺得你說的就是正確的！”西弗勒斯的語氣是難得的憤慨，“我的那些學弟學妹，為了維護我的名譽費盡心思，我不思感激也就罷了，還刻意疏遠——只因為他們可能會傷害我？！莉莉，你不覺得這太可笑了嗎？”
西弗勒斯的質問莉莉無言以對，確實，如果真的按她說的去做的話，西弗勒斯和恩將仇報沒什麽區別。
“莉莉，今天大家說的話很傷人心，我承認，但有句話我卻很有幾分讚同，”聽到這話的莉莉微微擡頭，“就像那位小姐所說的那樣——莉莉，你不該用理所當然的口吻對我的人生進行掌控了，你不是我的女朋友，也從沒打算過要嫁給我，對不對？”
“……”
“我也不想傷害你，莉莉，真的，但是——但是我真的覺得……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說清楚點了，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的，我不想再像從前那樣毫無底線的去迎合你，莉莉，那樣才叫做真正的欺騙。”
“如果我沒有和詹姆訂婚的話，你根本就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對不對？”
——從前的你可從不曾這樣咄咄逼人的對待我，你總是對我千依百順，你……
莉莉難過的抽了抽鼻子。
西弗勒斯苦笑一聲，“莉莉，我的女孩，我任性妄為的姑娘，在你問我這句話的時候，你心裏有沒有想過你的未婚夫，他雖然看上去非常的討厭——但是，對你的感情就是我也沒辦法懷疑，不是嗎？”
莉莉的臉上重新變得難堪又困窘。她瞪著一雙泛著紅的綠眼睛，胡亂用手帕擤擤鼻子，“話不投機半句多，看樣子我們今天是沒辦法再談下去了，走吧，去禮堂吧，再不走待會就和你的那群‘好朋友’撞上了——我現在可半點都不想看到他們。”她邊說邊踏著重重的腳步往山坡上走。
西弗勒斯沈默的跟在她身後。
兩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一直走進城堡，走到已經燭火輝煌的禮堂門口。
這時候的禮堂裏已經坐了不少人，熙攘熱鬧的笑語聲和刀叉瓷碟磕碰響起的聲音連帶著食物的美味濃香傳遍整個城堡，引誘著人們紛紛前往品嘗。
“……西弗勒斯，我真的真的很難過，”在禮堂門口的角落裏，莉莉用很小的帶著幾分哽咽的聲音說，“我們怎麽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靈魂都仿佛被石化了的黑頭發普林斯僵立在門口，看著前者捂著臉往格蘭芬多的長桌上走去，他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弧度，步履堅定的往斯萊特林長桌的方向走去。
抱歉，我的莉莉，我曾經最心愛的女孩。
在你感到難過的同時，我卻很慶幸……我不敢想象，如果沒有老師的指點和陪伴，在獲悉了你要嫁給詹姆·波特的我會傷心到一個什麽程度……你是個自私的壞姑娘，想到的永遠都只是自己，你不知道……真正傷心難過的人，永遠無法把這兩個單詞掛在嘴邊上，因為……他們已經痛得連這樣矯情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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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斯拉格霍恩的斥責只是讓西弗勒斯感到慚愧的話，那麽Voldemort的詰問就像是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他臉上——疼得厲害。
事實上，西弗勒斯·普林斯對自己成為魔王繼承人的這件事並無準確認知。
他之所以看重這層身份，完全是因為這代表著老師對他的認可——並非因為這繼承人身份所包含的權勢和財富——他感到幸福，但是在這幸福的背後，他卻沒有領會到他的老師說讓他成為繼承人的深意和期盼。
如今，被自己的老師這樣毫不客氣的一點穿，西弗勒斯頓覺無地自容。
他有些狼狽的和自己的老師道別，重新合上了恢覆如常的雙面鏡。
小學徒近乎落荒而逃的舉動讓這邊的紅眼睛魔王微微挑眉，他隨手把雙面鏡扔進抽屜，失笑道：“該不會刺激過頭了吧。”
部長先生下意識的自言自語自然不可能傳入羞愧欲死的魔藥學助教耳朵裏。此刻的黑發普林斯已經將自己從頭到腳的唾棄了個遍——
我一再說著自己一定能做到最好，絕不會讓老師失望……
結果讓老師最失望的還是我。
黑頭發的斯萊特林把自己丟在床上默默拷問自己。
不管我再怎麽覺得自己無辜，在那樣一個混亂時刻，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都能挺身而出的時刻，我的袖手旁觀、我的毫無作為，都變得讓人無法忍受。
我是老師期望著能夠成為驕傲的繼承人啊。
我怎麽能袖手旁觀？我怎麽能毫無作為？！
這樣的我——將來又怎麽去幫助老師，怎麽去成為老師不可或缺的重要臂膀？！
如果我連群龍無首的斯萊特林都無法折服……我又有何顏面去見自己的老師，又有何顏面成為老師的繼任者？！
這樣頻繁的、不間斷的自我拷問很快讓枯臥床上的黑頭發普林斯汗濕重衣。
他幾乎是從床上一躍而起，在臥室裏來回踱步。
不行！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
我必須振作起來！
我必須像自己曾經所承諾的那樣：讓老師以我為榮！
西弗勒斯黯淡的眸子深處重新燃起了像火焰一樣的熠熠灼光。
這一刻，在幾乎不間斷的疊聲拷問中，他終於找到了自己應該堅定的信念——找到了那顆藏在靈魂深處的強者之心——那顆，為了他的老師而覺醒的強者之心。
西弗勒斯的改變幾乎是肉眼可見的。
即便只是學期末的短短一周半，整個斯萊特林都清楚的看到了他的改變。如果說以前的西弗勒斯只是被動的讓他的同學們依附在他的身邊，現在他則開始慢慢學習怎樣做一個領導者。
——他雖然走的笨拙磕絆，甚至有些搖搖晃晃，但毫無疑問的，他在努力，他在進步。
這樣的西弗勒斯讓他的同學們感到興奮。
他們自西弗勒斯改姓普林斯，並且得到那位大人垂青後，就一直在他身邊晃悠為的是什麽——為的不過是能夠得到他的認可，獲取一個去往那位大人座下的進身之階。
如今西弗勒斯主動向他們表示拉攏，他們自然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聽命於他。
斯萊特林們的反應讓西弗勒斯錯愕，但他不是傻瓜，很快就從他們的態度裏弄清楚了他們這樣高效配合的原因。
對此西弗勒斯雖然覺得很受打擊，但也樂見其成。
在這樣‘郎情妾意’的情況下，西弗勒斯很快將自己年級的同學收攏住了，且由此引發良性循環，六年級以下的學弟學妹們也自動依附過來——唯他馬首是瞻。
至於那些馬上就要畢業的學長學姐們，他們可不敢有半分的蠢動，那些都是他老師的禁臠——早在馬爾福家的聖誕晚宴上就打下了魔王的烙印。
有了西弗勒斯的調配，和雷古勒斯·布萊克等人的輔助，看上去有些亂糟糟的斯萊特林學院重新恢覆了它條理分明的節奏。
強撐著身體把這一大把散沙勉強攥握在手心裏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很久就感知到了這種變化，他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像是扔燙手山芋一樣，重新把斯萊特林的一切撒手丟開了——這個時候沒有人再怪罪他的不作為，相反對他前段日子的努力十分感激。
等到這個學期結束，七年級的學生徹底告別他們的學生時代時——整個斯萊特林已經徹底納入西弗勒斯的掌控之中。與此同時，他的威望也在隨著他精純強大魔力的顯露和對魔法如同百科全書一樣的博學與日俱增。
按理說面對這樣的成就，西弗勒斯應該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的——相反，他並沒有。
他很清楚，大家之所以會這樣熱情的配合他，完全取決於他背後的那個人，想要收服這群自信驕傲的小蛇，他還任道重遠——有很長的路要走。
西弗勒斯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實堅定被Voldemort看在眼裏，他為此十分的滿意，不過因為工作繁忙的關系，這個暑假他依然布置了一大堆的作業丟給了自己的學生，還美其名曰：是為了不讓他心愛的學生被其他的斯萊特林們超過，既然要做斯萊特林的領袖，那麽就應該是最優秀的。
“當年我不論是功課還是魔力積累都遠超同齡人一大截，親愛的西弗勒斯，我的好孩子，我希望你能夠青出於藍。”
魔王佯裝慈祥的口吻聽得西弗勒斯雞皮疙瘩滿身的爬，不過他也由此變得更加努力。
三個月的忙碌假期後，西弗勒斯返校升入七年級。
在禮堂的開學典禮上，他坐到了斯萊特林長桌的首座上。
今年的斯萊特林新生明顯要比去年的多上不少，自從Voldemort成功就任魔法部部長以來，斯萊特林的地位在不知不覺中又有個隱晦的拔升——他人雖然不在霍格沃茨，但他的意志和思想無疑在眷顧著這個學院。
開學典禮結束後，七年級的預備考生們陷入了忙碌的覆習中，就連西弗勒斯也不例外。
他的老師當年是戴著全學年第一的名義畢業的，他不想比他的老師落後太多，而且他也需要一份全O的成績單來向所有人證明他的優秀。
在努力覆習為終極巫師等級考試的西弗勒斯也沒有和自己的小青梅斷了聯系。得到女生學生會主席徽章的她明顯變得成熟理智起來，知道自己的小青梅是個多麽負責任的姑娘的西弗勒斯對於她能夠成為女生學生會主席這件事並不感到驚訝，他很快就恭喜了他，同時無視了刻意在他面前不住擺弄自己胸前徽章的男生學生會主席詹姆·波特。
對於詹姆·波特的顯擺舉動莉莉自然也看在眼裏，不過她倒沒有像往常那樣生氣，而是抱歉的對自己的竹馬說，“他就是那樣一個孩子脾氣，你不要記在心上。”
——波特這些日子以來·毫無節操的·裝乖賣萌無疑起了良好效果。
對於莉莉隱晦的維護西弗勒斯只是在心裏冷笑一聲，面上沒有任何過激反應。
西弗勒斯的沈默被新上任的男生學生會主席看做了忍氣吞聲，後者幾乎是心情大好的用工作的名義拐走了自己的未婚妻。而他的舉動卻讓一直旁觀他們互動的斯萊特林異常不快。怎麽說普林斯都成為了他們的首領——怎麽能任由一頭蠢獅子欺壓！
這樣的想法在一些年輕氣盛的斯萊特林小蛇們心中滋生，在西弗勒斯沒有註意到的情況下，一場爭鬥在斯普勞特教授的第三溫室引爆了。
打起來的是當時一起上課的四年級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
他們把溫室弄得一團糟，可憐的斯普勞特教授被他們氣得差點沒扣光兩個學院的寶石。
在圖書館裏仔細查找資料的西弗勒斯被斯萊特林的男生級長匆促找到了。
他長話短說的把溫室裏發生的一切告訴西弗勒斯，並且將他們之所以會打起來的緣由也簡略解說了一遍。
詹姆·波特不是個喜好低調的性子。
早在莉莉答應他畢業後就結婚的那刻起，他就沒少在學校宣揚他和他心愛的姑娘是多麽的情投意合，同時不止一次的用各種手法隱晦的暗示大家某只陰魂不散的蒼蠅是多麽、多麽的討厭。
涉世未深的學生們對八卦的魅力自然無從抗拒。
一個是被學校所有教職工認可的魔藥學助教，未來板上釘釘的魔藥學教授，一個是校長欽點的並已經抱得美人歸的男生學生會主席，他們之間的對峙自然分外的引人註目。
而今天的這場沖突，也是因為這段八卦引起的。
對自己的學長兼主席深信不疑的格蘭芬多們堅信，教導他們的普林斯助教就是個死纏爛打的討厭鬼，明明他們的院花都要結婚了還不肯放過對方，一個勁兒的試圖挖墻腳——端得是卑鄙無恥。
同樣對自己的領袖維護有加的斯萊特林們聞言則暴跳如雷，他們堅信是詹姆·波特那個惡心卑劣的混球搶奪了他們領袖的女朋友，並且他們還為此遷怒了莉莉·伊萬斯，指控她是一個放蕩無恥的姑娘，背叛了自己的青梅竹馬，琵琶別抱。
兩學院的學生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知不覺就越吵越兇的打成了一團。
作為赫奇帕奇的院長，斯普勞特教授見慣了溫順善良的孩子，哪裏承受得了這個，差點就沒為此暈厥過去——她想法設法的壓制了好幾回都沒有成功，最後只能向他們學院的院長求助。
偏偏麥格教授被鄧布利多教授派了出去，而斯拉格霍恩教授則在龐弗雷夫人的醫療翼接受治療，用龐弗雷夫人的口吻來說：就是天塌下來，也請別在這個時候打擾可憐的霍拉斯，他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樣的雞飛狗跳中，男女學生會主席出場了。
詹姆·波特沒有任何猶豫的站到了自己同學院的學弟學妹這邊。莉莉·伊萬斯則努力試圖從亂哄哄氣喘喘的大夥兒中間調查出真相。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西弗勒斯在斯萊特林兩位級長的陪伴下匆忙趕到了溫室裏。
“噢！親愛的西弗勒斯！”斯普勞特教授如見救星。毫無疑問，比起兩位主席，她更信賴這位馬上就要成為她真正同事的黑發助教。
西弗勒斯安撫的回握了握她的手，仿佛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般的用冷的可以把人凍死的寒冰視線在自己學院的學生們臉上來回掃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一出現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的青嫩小蛇們面面相覷。
他們有些不安的看著他，原本鬧哄哄的場面變得沈寂起來。
小蛇們的偃旗息鼓帶動了小獅子。
四年級的格蘭芬多小獅子不管嘴上說的再怎麽憤憤不平，他們也不敢當著魔藥助教的面為自己可憐的學長抱不平的。
此時的西弗勒斯雖然還沒有達到未來自己能止小兒夜啼的恐怖境界，但也有了只要一個眼神就能鎮住大部分人的威懾力。
學生在面對自己的老師的時候總是要怵上三分的——特別是在他們剛被抓包的前提下。
沒想到西弗勒斯在大家面前有著如此威信的莉莉有些楞神，就是詹姆·波特也頗有幾分驚訝。
什麽時候……那個陰沈畏縮的只敢躲在角落裏的鼻涕精也有著這樣出彩的一面了？
僅僅憑借一個眼神就壓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既然你們都安靜了，是不是該輪到我說話了？”拋去心中疑惑的莉莉輕咳一聲，把大家的註意力吸引了過來，“誰能上前一步告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為什麽要打架？”
斯普勞特教授也在旁邊努力板出一副生氣的面孔，“你們必須好好回答，要不然我會給你們扣十……扣五分！每個人！”
老好人院長的威脅惹人發噱，普林斯助教的冷冽眼神卻讓小家夥們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一個反應快速的格蘭芬多先下手為強了。
他幾乎是扯著嗓子嚎道：“不是我們的錯，伊萬斯學姐！”一開口就把罪責推了個幹凈，“是斯萊特林的那群毒蛇誹謗您——我們才想著要為您出氣的！”
聽到這話的波特臉色立刻就陰了，“誹謗？什麽誹謗？”
斯萊特林們怒目而視，其中一個也打算開口，詹姆·波特直接就一個黏舌咒甩了過去！西弗勒斯在他擡手的瞬間就毫不猶豫的扔了個反咒回敬——兩道從杖尖迸發而出的光束撞在了一起，順腳消散無蹤。
“詹姆！西弗勒斯！”莉莉在旁邊跺腳，“別告訴我你們也要打起來——我們是來調解問題的！”
斯普勞特教授瞠目結舌。
詹姆·波特冷哼一聲，“你繼續說，迪特，他們誹謗我的莉莉什麽了。”
那個被詹姆·波特維護了的格蘭芬多得意的昂起下巴，聲音也變得更大了，“他們說伊萬斯學姐水性楊花，背叛了普林斯助教——我們都清楚事情真相——知道才不是這麽回事，因此才不能容忍他們這樣隨意的編排你們。”
莉莉的臉色瞬間因為氣憤而漲得通紅。
水性楊花，這對一個女孩來說已經是非常嚴厲的指控了！
“他們說的是真實的嗎？你們確實說了這樣的話？”西弗勒斯臉上的表情也有細微的變化，那是不悅。
斯萊特林們吶吶不言。
鳥窩頭波特主席見狀鄙薄道：“我們格蘭芬多可不像你們斯萊特林那樣謊話連篇，迪特說的當然是真實的！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他巧妙的偷換了個概念，“竟然這樣在自己的學院裏侮蔑你喜愛過的女孩，噢，莉莉，你真應該慶幸選擇了我。”
莉莉眼眶紅紅地瞪視著西弗勒斯，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解釋——那眼神就像是西弗勒斯上次喊他泥巴種一樣的憤怒和失望。
西弗勒斯平靜的和她碰了下眼神，轉頭繼續問自己的學弟學妹們，“怎麽？這樣簡單的問題都很難回答嗎？”
一個斯萊特林女生不住輕顫著肩膀走出來。
她是四年級的所有女生最漂亮也最楚楚動人的一個。
她抿著蒼白的唇，顫著嗓音對自己的領袖說，“我們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是有理由的——普林斯學長，是他們先開的頭，他們先在背後侮辱您，我們才會氣不過……”她的胸口因為情緒激動而不住起伏，眼淚也順著眼角往下流。
漂亮的弱者總是能夠引起人們的憐憫心。
更何況斯普勞特教授又是那樣一個菩薩心腸。
“哦，可憐的孩子，不要哭，西弗勒斯，你不能對一個姑娘這麽兇，她還小呢。”
“他們說我什麽了？”西弗勒斯面無表情的掃過那些變得忐忑緊張的格蘭芬多。
“……他們說您沒有紳士風度，明知道伊萬斯小姐已經有了戀人還要死纏爛打的追著不放，”漂亮的金發女孩咬住下唇，“我們知道您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伊萬斯小姐本來就和您一起長大的不是嗎？我們說她背叛了您……也是一時激憤，我們……”
“一時激憤就能隨便侮辱人？”眼見著情勢就要逆轉的鳥窩頭波特高聲質問。
“那也是你們有錯在先！”其他的斯萊特林紛紛冒頭直言，“你們格蘭芬多先侮辱了我們的學長，我們才會奮起反擊——我們有什麽錯！”
眼見著雙方又有打起來的跡象，莉莉突然硬扯著嗓子大叫了聲“夠了！”
“都給我住嘴！”莉莉的臉上布滿怒意，“特別是你！詹姆·波特！“女生學生會主席警告地瞪了自己的男友一眼，眉毛緊絞在一起對憤憤不平的斯萊特林們說，“我很感激你們對西弗勒斯的維護，真心的，但是，在這兒我想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和你們學長的關系——我們並不是男女朋友，我們從沒有交往過，詹姆·波特是我的初戀，我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樣不堪——”她深吸一口氣，還要說話，就被那個有著一頭漂亮金色鬈發的姑娘打斷了。
“——伊萬斯學姐，既然波特學長是您的初戀，那麽就請您不要用女朋友的親密口吻，代替我們的學長感激我們，我們不需要您的感激！”
聽到這話的莉莉神情微怔，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申明這些，只是希望你們以後能夠謹言慎行，不要隨便把臟水潑到無辜的人身上。”
“如果受不了這些就不要讓你的未婚夫隨便在背後胡亂編排人——伊萬斯學姐，這句話我說起來雖然有些不知羞恥，但是我還是要說，我們的學長非常優秀，他有的是人喜歡——根本就沒必要對您死纏爛打。”
莉莉臉上陣青陣白，詹姆·波特驚訝的揚了揚眉毛。
西弗勒斯臉上的表情卻不自覺變得溫和。
“……西弗勒斯，她就是那個送你彩蛋的姑娘吧。”莉莉嘴角彎出一個很不自然的弧度，聲線也有些輕微的顫抖。
西弗勒斯看著這樣的她到底有幾分心酸，他嘆氣提醒，“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討論的不是這個。”
莉莉神情微震，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勉強讓自己變得振作起來，“看這情形，事情的經過我們都了解了，斯普勞特教授，你覺得應該怎麽處罰他們呢？”
斯普勞特教授聞言，頭疼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群小蘿蔔頭，“孩子們，你們今天做錯事情了知道嗎？你們不該擾亂課堂紀律還隨便誹謗他人，既然你們的院長有事，你們又是在我的課堂上出的問題，我只能給你們每個人都扣上……扣上三分，”斯普勞特教授到底不忍心扣得太狠，“不過，我會向你們的院長提議關你禁閉或者義務勞動的，你們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教授！這不公平！我們的人比斯萊特林的多！”有格蘭芬多在旁邊不住咋呼。霍格沃茨的男生學生會主席也覺得這樣格蘭芬多太吃虧了。他剛要給自己鬧起來的學弟助拳，就被未婚妻一把掐住了腰肉，“不準再給我添亂！”漂亮的紅發女巫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警告自己的未婚夫。自詡為正義的妻管嚴波特只能飲恨敗退。
斯萊特林的小蛇們眉頭一皺，剛要反駁回去，斯普勞特教授已經很罕見的板起了臉，“別在說什麽公平不公平啦，孩子們——別忘了，事情可是你們先挑起的，你們也該受點教訓啦。”作為霍格沃茨最平凡的一群，比起無視赫奇帕奇的傲慢斯萊特林，總是欺負小獾的搗蛋格蘭芬多無疑更惹人討厭一些。
覺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格蘭芬多聽到這話還想抗議，被莉莉一個又一個的給瞪了回去。
事情既然得到解決，西弗勒斯等人自然不能再留下幹擾課堂秩序，他們相繼和感激的和他們不住握手的斯普勞特教授告別，一起走出了綠意盎然的溫室。
“莉莉，馬上就到晚餐時間了，我們直接去禮堂吧。”一直都致力於把自己的未婚妻和某條鼻涕蟲隔離的波特主席半摟著未婚妻纖細的腰肢，撒嬌似地蹭滑膩香馥的面頰。
莉莉繃著臉推開他，“別鬧，你先過去吧，我有話要和西弗勒斯說。”
本來已經帶著自己學院的兩個級長準備離開的黑發普林斯腳步一頓。
“哪那麽多要說的話啊，事情不是都解決了嗎？”詹姆·波特從鼻子裏噴出兩管氣，“莉莉，和我一起去禮堂吧，你不是還有個毛茸茸的問題想要問月亮臉嗎？”
“詹姆·波特，你就不能有一回乖乖聽我的話，不胡鬧嗎？”莉莉的柳眉豎起來了。
怕老婆的波特主席肩膀垮了下來，“親愛的，明明是你一直在冤枉我，我什麽時候不聽你的話，我——好吧好吧，”被未婚妻盯得頭皮發麻的鳥窩頭舉雙手告饒，“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不過我不會離你太遠，我就在山坡上等你。”
“你這是在懷疑我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嗎？”莉莉頓時像被人踩了痛腳一樣的炸了！剛剛還被人汙蔑成水性楊花了，這邊她的未婚夫就連她和一個男性在光天化日之下交談都無法忍受了。
“不不不，親愛的莉莉你誤會我了，好吧好吧，我這就走這就走，你別生氣。”詹姆·波特被自己暴跳如雷的未婚妻秒成了渣，他只能淚奔著往城堡的方向去了，邊淚奔還不忘在心裏辯駁：我哪裏是懷疑你啊，我的寶貝，我擔心的是那該死的的鼻涕精……就像我們學院裏的那些小天使說的一樣，他對你一直死纏爛打，心懷不軌……我這不是擔心嘛……你怎麽能這樣冤枉我呢……
總算把未婚夫一腳蹬走的紅發女巫緩和了面色，她定了定神往自己竹馬所站的方向走去。
同樣把自己學院的男女級長打發走了的西弗勒斯神色沈靜的與她對視，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我真的很抱歉……”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隨即又啞然失笑。
“噢！”莉莉掩飾性地伸手把自己的鬢發往耳後鋝，“我真沒想到他們是那樣看你跟我，西弗勒斯，我以為……哦哦，他們的想法可真是……”找不到確切詞描述的紅發女巫尷尬的聳了聳肩膀，一副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的樣子。
西弗勒斯看著她窘迫的模樣，“是的，確實，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那對你來說真的是非常大的冒犯，莉莉，我很抱歉。”
“算啦，受害者又不是我一個，你還不是……哎呀，說起來，你還沒和我說，剛才的那個金發姑娘真的和你……嗯嗯，你知道的——她是送你彩蛋的那個人對嗎？”
“你很好奇這個問題？”西弗勒斯挑眉問道。
莉莉被他看得嗓子有點癢，她咳了一聲，“啊，確實挺好奇的……你知道，那幾個彩蛋確實做得精美絕倫。”
“不是，我和那位學妹沒有人任何除校友以外的關系。”西弗勒斯平靜的說。
“那他們可真擁護你的，”莉莉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議，“以前我一直都以為你在斯萊特林過的……很……”
“很委屈？不，斯萊特林們都很護短，他們對我很好。”西弗勒斯語氣平穩的說。
“今天我算是看出來了，”莉莉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這可真讓人驚訝。”
“你學院的學生們不也這樣嗎？”西弗勒斯反問，“他們也很關心你，甚至為了你在教授的眼皮子底下打架。”
“這怎麽一樣呢，根本就是不同的概念。”莉莉下意識脫口而出。
“不同的概念？”西弗勒斯滿眼不解的看她。
莉莉有些緊張，她絞著自己的雙手，“我的意思是……我是一個格蘭芬多啊……”她含含糊糊的說，眼神有些閃爍。
西弗勒斯這次聽懂了。
他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一縷譏笑，“你的意思只有格蘭芬多才會擁有那樣感人肺腑的友誼，斯萊特林就天生是冷漠無情殘酷惡毒的？”
“不，西弗勒斯，我不是這個意思，”莉莉被西弗勒斯的激烈言辭嚇到了，她擺著手說，“我只是希望你別和他們靠的太近，不管怎麽說他們都——”
——都是斯萊特林。
“他們都在很努力的維護我！”西弗勒斯冷冷的接腔，“莉莉，他們是我的朋友，就和你跟瑪麗·麥克唐納他們一樣。”
“可你剛才還說你們沒有除校友以外的關系。”莉莉委屈指出。
“那是因為之前，不過過了今天不會了，我相信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哪怕他們比我還要低上兩個年級，”西弗勒斯沈聲說，“莉莉，我能夠感受到他們對我的真誠。”
“可是——”
“莉莉，我也是個人，我也需要朋友，在你和你的未婚夫親親我我的時候，在你和你的朋友嬉笑打鬧的時候，我不可能一個人龜縮在僻靜的角落裏只為了等你回眸一顧。”西弗勒斯再次生硬的打斷了自己青梅的話，看向紅發女巫的眼神也頗有幾分失望。
莉莉像是被一個無形的拳頭給揍了，她臉上蒼白的看著黑頭發的斯萊特林，“我只是擔心你。”她的聲音氣弱而委屈，“西弗勒斯，我只是擔心你。”
“可我不需要你這種類似於禁錮的擔心，莉莉，在你一直試圖消除我對格蘭芬多偏見的同時，你是不是也能消除一下你自己的？別總是覺得你說的就是正確的！”西弗勒斯的語氣是難得的憤慨，“我的那些學弟學妹，為了維護我的名譽費盡心思，我不思感激也就罷了，還刻意疏遠——只因為他們可能會傷害我？！莉莉，你不覺得這太可笑了嗎？”
西弗勒斯的質問莉莉無言以對，確實，如果真的按她說的去做的話，西弗勒斯和恩將仇報沒什麽區別。
“莉莉，今天大家說的話很傷人心，我承認，但有句話我卻很有幾分讚同，”聽到這話的莉莉微微擡頭，“就像那位小姐所說的那樣——莉莉，你不該用理所當然的口吻對我的人生進行掌控了，你不是我的女朋友，也從沒打算過要嫁給我，對不對？”
“……”
“我也不想傷害你，莉莉，真的，但是——但是我真的覺得……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說清楚點了，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的，我不想再像從前那樣毫無底線的去迎合你，莉莉，那樣才叫做真正的欺騙。”
“如果我沒有和詹姆訂婚的話，你根本就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對不對？”
——從前的你可從不曾這樣咄咄逼人的對待我，你總是對我千依百順，你……
莉莉難過的抽了抽鼻子。
西弗勒斯苦笑一聲，“莉莉，我的女孩，我任性妄為的姑娘，在你問我這句話的時候，你心裏有沒有想過你的未婚夫，他雖然看上去非常的討厭——但是，對你的感情就是我也沒辦法懷疑，不是嗎？”
莉莉的臉上重新變得難堪又困窘。她瞪著一雙泛著紅的綠眼睛，胡亂用手帕擤擤鼻子，“話不投機半句多，看樣子我們今天是沒辦法再談下去了，走吧，去禮堂吧，再不走待會就和你的那群‘好朋友’撞上了——我現在可半點都不想看到他們。”她邊說邊踏著重重的腳步往山坡上走。
西弗勒斯沈默的跟在她身後。
兩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一直走進城堡，走到已經燭火輝煌的禮堂門口。
這時候的禮堂裏已經坐了不少人，熙攘熱鬧的笑語聲和刀叉瓷碟磕碰響起的聲音連帶著食物的美味濃香傳遍整個城堡，引誘著人們紛紛前往品嘗。
“……西弗勒斯，我真的真的很難過，”在禮堂門口的角落裏，莉莉用很小的帶著幾分哽咽的聲音說，“我們怎麽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靈魂都仿佛被石化了的黑頭發普林斯僵立在門口，看著前者捂著臉往格蘭芬多的長桌上走去，他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弧度，步履堅定的往斯萊特林長桌的方向走去。
抱歉，我的莉莉，我曾經最心愛的女孩。
在你感到難過的同時，我卻很慶幸……我不敢想象，如果沒有老師的指點和陪伴，在獲悉了你要嫁給詹姆·波特的我會傷心到一個什麽程度……你是個自私的壞姑娘，想到的永遠都只是自己，你不知道……真正傷心難過的人，永遠無法把這兩個單詞掛在嘴邊上，因為……他們已經痛得連這樣矯情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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